第 10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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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08 章
“我來做選擇，對你有什麽好處嗎？”雲橈試探性地問。
“樂趣使然？”俞榕反問道。
“如果你說的樂趣是取人性命的話，”雲橈動了動自己逐漸酸疼的手，冷靜道，“那不好意思，我沒有這樣的愛好。”
俞榕：“那我會考慮讓你受到跟他一樣的待遇。”
雲橈面不改色：“秦錚到底是做了什麽事情，讓你這麽痛恨他？”
“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，妄圖毀掉我苦心經營多年的商業帝國。”俞榕露出咬牙切齒的模樣，在冰冷的白光下顯得他整個人的面目十分猙獰，“還破壞了我這麽多年的研究！”
最後的這一句被重重地脫口而出，仿佛這才是秦錚對其犯下的最嚴重的罪過。
“你的研究，是為了得到長生，對吧？”雲橈淡淡地開口。
“你說得……”俞榕神色一變，“你？！”
趁對方楞神的時間，雲橈緩步後退，口中覆述著他從那些研究報告上看到的結論，“雖然目前沒有大量的實質數據來支撐，但就一般情況而言，異變獸人的壽命會更長一些。說明獸人存在長壽的可能性。所以你從X區挑選了一批又一批的人，賺取無德之財的同時為你那喪盡天良的實驗提供人員支持。可惜那些獸人在實驗過後，都發生了不可逆轉的變異，與你想要得到的結果相差甚遠。”
俞榕此時的臉色早已鐵青，不知是因為被欺騙，還是因為雲橈無情地揭穿。
所幸雲橈與秦錚所處的位置相近，僅短短兩米的距離。再往後就會引人懷疑了，他主動停了下來，繼續說道，“更強大的體魄，更好看的外表，毋庸置疑，異變的獸人表明了獸人是在往更好的方向進化的。但你一直沒能成功，或許就是你違背自然規律，強行催動這種變化的報應。”
末了，雲橈落下定語：“正因為如此，你永遠都不會得到你想要的長生，俞、榕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雲橈說完，對面的俞榕突然，放聲大笑起來。
“不錯的演講，你很有當演說家的才能。如果是我的孫兒，那估計會很有趣，真是可惜了。”俞榕的態度轉變太快，讓雲橈有些猝不及防。
他直覺不妙，屏氣凝神，等待著俞榕的下一步動作。
不料對方卻只是把手伸進口袋，拿出來一張照片，把正面貼到玻璃上，似是想讓雲橈看清楚。
“我的手下們從他的口袋裏翻出來這張照片，你知道這是誰嗎？”俞榕問他。
照片不大，但從大致的背景和輪廓，雲橈立刻便分辨出來這是哪一張。只是他沒想到，秦錚會把那張照片隨身帶著。
明明可以開口再問一張新的……這個男人總是會莫名其妙地逗他，卻在奇怪的方面那般地小心翼翼。
他壓下翻滾的思緒，低聲回答：“知道。”
“所以，他還值得你對他如此忠心？”
俞榕似乎非常期待他作出這個選擇，奈何雲橈早已知曉一切。他更想知道的是俞榕這樣做的背後意思。
不過，這也恰好給他制造了一個合適的時機。
“我對他，不能用忠心來形容。”雲橈回過頭，凝視著座椅之上的人，悄無聲息地開啟了靈識，“他是我愛著的人。”
“愛……”他身後的俞榕自言自語一般重覆道，“多麽無能的一個詞。所以，你是不打算選了，是嗎？”
“不，”雲橈堅定地反駁他，“我會選的。我要他活下來。”
“說吧，”雲橈的話讓俞榕嘴角勾起，露出一絲不甚明顯的笑容，“想選哪一條？”
“我……”雲橈特意拖長了聲調，欲言又止。
*
秦錚整個身體都被麻醉了，只剩下思維還算清晰，無助地望著這一切發生。
早在被裝上這三條管道時，俞榕就已經告訴他，裏面都是致死量的用藥，只是效果和發作時間不同，唯一相同的點便是都會叫他不得好死。
那上百次的虛幻場景早已經耗盡了他的精神。俞榕這個老奸巨猾的家夥……每次會清空他的記憶，然後用上千種場景來讓他受盡折磨。那種眼見心愛之人隕落自己卻無能力的感受叫他幾近潰敗。
花光了最後一絲理智識破了騙局，從這不斷輪回的循環中掙脫後，秦錚卻迎來了雲橈與俞榕對峙的場景。
要雲橈來抉擇他的生死，確實是俞榕會做出來的事情。
不論雲橈選的是什麽，秦錚都不會有任何的埋怨。
他擔心的是，對方會因此而感到愧疚。
無論做任何事都認認真真地，他的小貓啊……
竟然在這個時候說愛他。
秦錚帶著短暫的絕望慢慢閉上了眼睛，微涼的濕意淌過他的臉頰，仿佛在往下滴。
淚流的觸感叫秦錚怔了好一會兒，幾秒後才反應過來。
明明剛才自己連眼皮的眨動都感覺不到。
難道說……
*
無論是誰，只要是秦錚重視的人，都有終結其性命的權利。
用過最殘酷的方式去折磨對方，結果秦錚非但沒有因此一蹶不振，反倒卷土重來，還轉過頭將他逼入了絕境。
他俞榕運籌帷幄了半輩子，從沒嘗過如此糟糕的滑鐵盧。
或許當初就不該顧念老友舊情，放走這顆定時炸彈。
俞榕稍稍擡起頭，靜靜等待著秦錚所謂的愛人，落下最終的宣判。
豈料對面的人再度甩出來一個奇怪的話題。
“你知道，秦錚曾經是真的把你當作親爺爺來看待的嗎？”
這句看似煽情的話並未能激起俞榕的半點憐憫之心：“我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。還是說，你現在在盤算著什麽？”
“沒有。”青年搖了搖頭，“我想要——三條都斷掉。”
俞榕為這個人的天真感到可笑。他冷哼一聲，正準備發話，戴著的耳機裏忽然傳來手下的聲音。
“先生，這、我們收到了從附近發過來的陌生信號，說是想跟我們談一下……否則，否則……”
俞榕被他的結巴弄得有些不耐煩。他背過身去，厲聲要求另一頭的手下把話說清楚。
“否則就要派軍隊來掃蕩我們這裏！”
俞榕眼睛一蹬，回頭望向早已到達秦錚座位旁邊的青年，拔高了聲音質問道：“你做了什麽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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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來做選擇，對你有什麽好處嗎？”雲橈試探性地問。
“樂趣使然？”俞榕反問道。
“如果你說的樂趣是取人性命的話，”雲橈動了動自己逐漸酸疼的手，冷靜道，“那不好意思，我沒有這樣的愛好。”
俞榕：“那我會考慮讓你受到跟他一樣的待遇。”
雲橈面不改色：“秦錚到底是做了什麽事情，讓你這麽痛恨他？”
“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，妄圖毀掉我苦心經營多年的商業帝國。”俞榕露出咬牙切齒的模樣，在冰冷的白光下顯得他整個人的面目十分猙獰，“還破壞了我這麽多年的研究！”
最後的這一句被重重地脫口而出，仿佛這才是秦錚對其犯下的最嚴重的罪過。
“你的研究，是為了得到長生，對吧？”雲橈淡淡地開口。
“你說得……”俞榕神色一變，“你？！”
趁對方楞神的時間，雲橈緩步後退，口中覆述著他從那些研究報告上看到的結論，“雖然目前沒有大量的實質數據來支撐，但就一般情況而言，異變獸人的壽命會更長一些。說明獸人存在長壽的可能性。所以你從X區挑選了一批又一批的人，賺取無德之財的同時為你那喪盡天良的實驗提供人員支持。可惜那些獸人在實驗過後，都發生了不可逆轉的變異，與你想要得到的結果相差甚遠。”
俞榕此時的臉色早已鐵青，不知是因為被欺騙，還是因為雲橈無情地揭穿。
所幸雲橈與秦錚所處的位置相近，僅短短兩米的距離。再往後就會引人懷疑了，他主動停了下來，繼續說道，“更強大的體魄，更好看的外表，毋庸置疑，異變的獸人表明了獸人是在往更好的方向進化的。但你一直沒能成功，或許就是你違背自然規律，強行催動這種變化的報應。”
末了，雲橈落下定語：“正因為如此，你永遠都不會得到你想要的長生，俞、榕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雲橈說完，對面的俞榕突然，放聲大笑起來。
“不錯的演講，你很有當演說家的才能。如果是我的孫兒，那估計會很有趣，真是可惜了。”俞榕的態度轉變太快，讓雲橈有些猝不及防。
他直覺不妙，屏氣凝神，等待著俞榕的下一步動作。
不料對方卻只是把手伸進口袋，拿出來一張照片，把正面貼到玻璃上，似是想讓雲橈看清楚。
“我的手下們從他的口袋裏翻出來這張照片，你知道這是誰嗎？”俞榕問他。
照片不大，但從大致的背景和輪廓，雲橈立刻便分辨出來這是哪一張。只是他沒想到，秦錚會把那張照片隨身帶著。
明明可以開口再問一張新的……這個男人總是會莫名其妙地逗他，卻在奇怪的方面那般地小心翼翼。
他壓下翻滾的思緒，低聲回答：“知道。”
“所以，他還值得你對他如此忠心？”
俞榕似乎非常期待他作出這個選擇，奈何雲橈早已知曉一切。他更想知道的是俞榕這樣做的背後意思。
不過，這也恰好給他制造了一個合適的時機。
“我對他，不能用忠心來形容。”雲橈回過頭，凝視著座椅之上的人，悄無聲息地開啟了靈識，“他是我愛著的人。”
“愛……”他身後的俞榕自言自語一般重覆道，“多麽無能的一個詞。所以，你是不打算選了，是嗎？”
“不，”雲橈堅定地反駁他，“我會選的。我要他活下來。”
“說吧，”雲橈的話讓俞榕嘴角勾起，露出一絲不甚明顯的笑容，“想選哪一條？”
“我……”雲橈特意拖長了聲調，欲言又止。
*
秦錚整個身體都被麻醉了，只剩下思維還算清晰，無助地望著這一切發生。
早在被裝上這三條管道時，俞榕就已經告訴他，裏面都是致死量的用藥，只是效果和發作時間不同，唯一相同的點便是都會叫他不得好死。
那上百次的虛幻場景早已經耗盡了他的精神。俞榕這個老奸巨猾的家夥……每次會清空他的記憶，然後用上千種場景來讓他受盡折磨。那種眼見心愛之人隕落自己卻無能力的感受叫他幾近潰敗。
花光了最後一絲理智識破了騙局，從這不斷輪回的循環中掙脫後，秦錚卻迎來了雲橈與俞榕對峙的場景。
要雲橈來抉擇他的生死，確實是俞榕會做出來的事情。
不論雲橈選的是什麽，秦錚都不會有任何的埋怨。
他擔心的是，對方會因此而感到愧疚。
無論做任何事都認認真真地，他的小貓啊……
竟然在這個時候說愛他。
秦錚帶著短暫的絕望慢慢閉上了眼睛，微涼的濕意淌過他的臉頰，仿佛在往下滴。
淚流的觸感叫秦錚怔了好一會兒，幾秒後才反應過來。
明明剛才自己連眼皮的眨動都感覺不到。
難道說……
*
無論是誰，只要是秦錚重視的人，都有終結其性命的權利。
用過最殘酷的方式去折磨對方，結果秦錚非但沒有因此一蹶不振，反倒卷土重來，還轉過頭將他逼入了絕境。
他俞榕運籌帷幄了半輩子，從沒嘗過如此糟糕的滑鐵盧。
或許當初就不該顧念老友舊情，放走這顆定時炸彈。
俞榕稍稍擡起頭，靜靜等待著秦錚所謂的愛人，落下最終的宣判。
豈料對面的人再度甩出來一個奇怪的話題。
“你知道，秦錚曾經是真的把你當作親爺爺來看待的嗎？”
這句看似煽情的話並未能激起俞榕的半點憐憫之心：“我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。還是說，你現在在盤算著什麽？”
“沒有。”青年搖了搖頭，“我想要——三條都斷掉。”
俞榕為這個人的天真感到可笑。他冷哼一聲，正準備發話，戴著的耳機裏忽然傳來手下的聲音。
“先生，這、我們收到了從附近發過來的陌生信號，說是想跟我們談一下……否則，否則……”
俞榕被他的結巴弄得有些不耐煩。他背過身去，厲聲要求另一頭的手下把話說清楚。
“否則就要派軍隊來掃蕩我們這裏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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